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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《死不瞑目》(连载八)
作者:罗仕明    发布于:2016-05-26 20:48:40    文字:【】【】【

黔一一贵阳一一罗仕明(2653915429) 2016/5/25 12:41:44

话说罗轩他们去弄尸体,孙大伦走在前,三人又进入房间,孙大伦先把200瓦灯泡换上,亮度和阳气明显增加。罗轩还是站在脚那头,孙大伦站于头部,黄新贵在中间,死者还是睁着大眼,张着大嘴,如说他们三个心里不害怕那是假话。
   
孙大伦把被子往后掀开,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比之前更加惨绝的景象,一股化脓烂臭味在空中随即弥散开来。亡人两手紧紧抱着胸部,右脚弯拱。
   
罗轩仔细一看,,愣住了。二舅两只脚的脚指甲全不见了,左脚食指只剩半截,这是罗轩第一次看见最惨绝的死状,应该二舅活着时会疼痛万分。但为什么这样呢?是不是二舅上辈子做尽坏事,今世才遭报应,受到如此痛苦的惩罚,罗轩陷入深深沉思。
   
黄新贵把二舅的两只胳膊抬起来,顺手就摸他上衣口袋,里面硬邦邦的,就掏了出来。塑料袋紧裹着,打开一看,有户口簿、身份证、合医证、五保证、养老证、土地证等相关证件,还有一沓钱。黄新贵一数,一共1140块钱。8100元,650元,伍块拾块都有,潮湿老旧。
   
孙大伦说:好好找找,就我晓得的,他卖牛的钱和我们帮他做的那一季庄稼,都远远不只这点点钱,得好好的找一下。
   
户口簿夹层里还有100元,黄新贵抽出来看,细细一摸,感觉是假钱,三人看后确定为假钱,罗轩叫撕掉,不能再去祸害别人。黄新贵顺手把这些钱物递给罗轩,说是罗轩的衣服口袋要大点,不至于打落(掉)。罗轩接过就放进包里,扣上扣子,也属于暂时保管。

   
孙大伦又说:我晓得他前段时间已没钱,应该是上个月他取的下半年的养老金,还有五保费罗轩了一声。
   
这回真要动真格的了,人人的心里都可能有点虚(怕),黄新贵要洗,他就戴那双胶手套,罗轩和孙大伦就只能一只手缠一个塑料袋。
   
他们俩抬上半身,罗轩就抬脚,一股浓浓的烂臭味刺鼻和恶心,罗轩胃里的食物在往上涌,罗轩只能把鼻子歪在一边。
   
尸体在手中并不重,只有100多点点,要放在板凳上坐着才能剃头和刮胡子,还要换穿脱衣裤,这回却遇上很大难题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把他们仨个弄得腰酸腿痛,苦不堪言。
罗轩和孙大伦扶着尸体,黄新贵就去床上、枕头下、衣服里、帐子头,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、翻尽,可就没钱,也只能作罢。
   
由于人死后尸体会自然僵硬,刚开始看见的那只拱脚不好看,这时却帮了大忙。至少还有半边屁股能坐下,两个人用力拉着拽着扶着身体,另一只脚还站不稳,才能剃头。
孙大伦扶右边,罗轩拽左边,黄新贵开始剃头时,才松开按眼睛的手。但一松开,眼睛皮又慢慢往上缩,直视前方,眼珠黯淡,眼仁灰白,没有一丝神韵,也无一点光泽,罗轩深深看了一眼,又很快离开这双死亡的眼神。
   
黄新贵说:二舅爷,你把眼睛闭倒,别吓我们哈!我们会跟你剃干净、刮干净、洗干净的,再跟你穿新衣服。可是不管怎么说,二舅的眼睛总是睁着、瞪着。黄新贵也顾不得那么多,开始剃头,身子在尸体前面晃来晃去,二舅眼睛里不知有多少黄新贵的身影。
前面十几刀还顺利,可再剃就更加困难,换一张、两张、三张......最后换了半盒刀片,头皮上刮出一道道小口子,白肉露出,无一丝血浸。五十多分钟过后,弄得还成样子,但头发有长有短,不是标准光光头。真如古人所说,死人的脑壳很难剃,再说不假。也如那些开玩笑骂人一样,你那个奈头帽帽难得剃,意思是这个人太难缠,不好相处,如死人的头一样难剃。
黄新贵又开始刮胡子,这回难度更大,刮不刮胡子就是没动静,怎么也刮不下来,活人的胡子都难刮,更何况是死人。就只见二舅张着大嘴,舌头在喉咙管里,好像被割去一小半截似的,颜色发白。
孙大伦看见刮了半天都没反应,就说:新贵,实在刮不下来就不刮球,又不是不跟他刮,刮不倒没办法。罗轩也是这样想的,黄新贵这才松手。这一个多小时,孙大伦扶累了,罗轩也拽痛了。两个手膀子疼痛难忍,但又不能松手,一松尸体就掉下去,那更吓人。人少更来不得丁点异动,一个大的响动真会吓死人的,不能有半点差错。
孙勇这时刚从杨家巢上来,他是孙大伦二哥的儿子。罗轩不认识,孙大伦就叫他进来帮忙。小伙子胆子真大,还不怕,随即就加入到清洗尸体的行列中来。
孙勇从外面抬来热水,扭捏干后一帕一帕递跟黄新贵,黄新贵从头、脸开始慢慢往下洗。要洗身上,就得脱掉衣服和裤子。可二舅两只手紧紧抱在胸前,脱又脱不下来,是得想个办法,这还真难到了罗轩。
只听孙大伦说:小勇,你在小门背后去拿镰刀来,直接割开得了。罗轩也没想到这个办法,只想到脱,没想到割,可能这也是他们的经验总结吧!
黄新贵接过镰刀,就从右边袖子开始割,里面有件红毛衣,一件秋衣,三件都很薄,露出白白的肉。罗轩手缠的塑料袋早已破烂,几个手指头光光的捏在二舅的尸体上,感觉二舅的身体如冰块一样凉和冷,浸骨蚀肉,一股寒气直逼罗轩心底。罗轩及时振作精神,壮了壮胆,又感觉不那么害怕了。
少许,黄新贵又把另外一只袖子割开,上身全部裸露出来,肋骨凸起,肚子扁平,十分瘦小。孙大伦和罗轩又把尸体提起,黄新贵及时脱掉裤子。扯下来后,,形状更加惨烈,上细下粗,膝盖骨以下,两只脚肿胀得无一丝皱纹,红紫破壳,地面已淌了两摊化脓血水。不,那是毒水,也是要命的毒液。关键是脚指甲已掉了,一个二指头被化掉了半截。脚背乌黑一片,一碰就破,一碰就掉皮。
孙大伦细细看了看,用手抵了抵肿胀的地方,里面咕噜作响,毒液又冒了出来,说:我原先想到的是摔断的那只脚杆要严重点,可没想到是原先好的这只还比那只严重,应该是癌症喽!没啥说的,治也没得救,活不了。
黄新贵从上身洗到下身,除了屁股,基本上把每个部位都仔细擦洗一遍,想让他来生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,改变一下脏兮兮的样子。擦洗之后,孙勇就用另一张新毛巾擦拾湿气。擦好后就急忙穿衣服,光光的样子真吓人,如果哪个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,一下子撞闯进来,真会被吓个半死。

这时孙三嫂和小英刚刚购置物品回来,传来说话声,增加点点人气。这时也正是要穿衣服的时候,她们就快速统衣服和裤子(一件穿在另一件上面),孙勇快步去拿。为不让人害怕,就先穿衣服。由于两只手弯曲着,穿衣服又成一件难事,又不能把衣服像脱一样割破了来穿。
黄新贵和罗轩都说:二舅爷,你软和点,我们才好跟你穿衣服。
孙大伦也说,二叔,你尽量软和一点哈,这样我们才好操作。这时,感觉尸体真有那么一点点软和了,没有之前的僵硬。

黄新贵从左手开始穿,弄了半天,可是怎么也穿不进去。由于五个指头张着和手杆弯曲,很是费劲。罗轩就让黄新贵把衣服退出来,先把衣袖挽成一个圆圈,再把手放进来,然后伸手把尸手拉过来,这就成了。黄新贵照着做,还算顺利,没费太多劲就穿好一只。
第二只可又成大问题,活人穿衣第二只况且难穿,何况死人,还是弯臂。孙大伦和罗轩紧紧抱住尸体,黄新贵和孙勇使劲扳那只手,嘴里还不停地喊让他软和点。黄新贵紧紧捏着手指,使劲往袖子里塞。手是穿过去了,但怎么还有一件衣服的袖子还在外面呢!这肯定不行,应该是孙三嫂和小英英在统衣服的时候没统好,增加不少困难和恐惧。但责怪无宜,又得把手退出来,把那只袖子弄好再穿。
这回孙勇来扶,孙大伦和黄新贵来穿。孙大伦力气大得多,把那只尸手扳得直响,黄新贵捏紧手指,使劲穿过去。尸手因常年干活留下的口子,把老衣挂得直响,指甲壳里还有泥。手指穿过后,孙大伦使劲把手拐拐向上一抬,伸得老高,衣领终于滑向颈部,终于穿上了。这回就只剩扣扣子和穿裤子,工作干了一小半,大家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孙大伦扣扣子,从最里面巴肉的那一件老衣扣起。五颗从右斜斜而上的布衣纽扣,因扣眼太小,尤其是冬天,每扣一颗都费力气。
一件衣服扣好后,孙大伦说:新贵,把裤子拿来,先笼上再说。
黄新贵应了声,就把裤子递给孙大伦,两人又忙活着穿裤子。

穿裤子也是一件恼火的事情,关键是脚上还在流脓、淌毒水,孙大伦不敢拿那个地方,只有黄新贵能,他戴着胶手套。加之腿已弯曲,操作难度加大。
孙大伦把裤子挽成一个圈,递给黄新贵,罗轩和孙勇把尸体斜躺在板凳上,黄新贵就先穿伸直的这一只,再穿弯曲那只,两只脚费的时间不算多,大约二十几分钟。接下来黄新贵就穿袜子、鞋子,孙大伦就扣扣子、拴钱包、扎腰带等,半个多小时过去了,基本上完成一件大事。
在穿袜子的过程中,由于黄新贵不注意,手撞着脚背,掉了一条长长的皮,露出紫红紫红腐肉,黄新贵细心地把皮复到原位再穿,尽量保证一个全尸。
孙大伦把门板摆好,放上一张黑色新垫单布。四个人抬的抬身上,抬的抬脚,就把亡人抬来放在门板上。黄新贵又一次拉拉下巴,按按眼皮,并在二舅的脸上放一张白纸。因未养猫、鸡和狗,还不用担心,就在脚那头点上两盏菜油灯,给亡人一点光明,照亮他走向天国的路。
听老人们说,如果养得有鸡和猫,就怕这些动物去动死人。如果猫、狗、鸡去动了死人,死人就会一下子站起来,成为僵尸或到死不活的人,那就能把活人吓死。这些都是听先辈们所说,罗轩从来没看见过。
黔一一贵阳一一罗仕明(2653915429) 2016/5/25 12:42:20
就离罗轩家不远的一位向姓女边老人,死三次才死成。子女们感觉她无呼吸就抬到堂屋中间,坐在一根板凳上,儿子跪地,其余的人烧纸、洗身、梳头、穿衣,停放后三个小时,由于门关得不严,一只小猫进去了,只听一声叫,老人又活过来了,眼睛又动了,还说:你们把我放在这里做哪样,几分钟又死了。占得好有很多人在,才没把大家吓坏。说是阴魂付体,到死不活,第二次死去又活回来,第三次通过法事先生画符章镇压才死去,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。

二舅一只腿拱卷,装棺就成大问题,也不好看。听古人传说,如果死后腿伸不直,那下一次来生做人就是跛子。罗轩可不想他老人家来生再成跛子,他这一生已跛多年,希望他来生做一个好脚好手的人。
罗轩走出大门,来到坎子和菜园地边寻找,看见一块石头还算平整,就叫孙大伦。
三哥,来,我们把这块石头抬过去,压在他的腿上。孙大伦应声,就走过来。
两人一伸手,有点湿滑,再捏稳抬起,石头还真重,最少有200多斤。两个人一退一进,慢慢将石头抬进大门,向拱腿压榨下去。只听嚓嚓嚓声响,那是筋肉拉裂和骨头榨断的声音。半小时后,两只腿基本处在一条平行线上,应该压好了。
这时罗轩在想,如果二舅还活着,这200多斤石头压下去,他会撕心裂肺的痛,也会痛得死去活来,活人也会被榨死。可是二舅已经死去,他感觉不到疼痛,只能任由摆布,想怎么弄就怎么弄,即使是把他煮来吃了他也不晓得。真是人死如灯灭,魂散如飞灰。人生在世时,争我长你短,争我高你低。一口气上不来,什么也不是你的,即使你有万贯家财也全白搭。即便你有子女,你的子女会把100块钱让你带走吗?显然不会。所以我们在努力工作的同时,要善待自己,要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有点品质,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有点意义。
在休息中,孙三嫂问,他身上找到多少钱嘛?孙大伦说:“1100多块钱
孙三嫂说,不对,不对。就我知道的他卖牛的钱,都不只这点点钱,就冲着他对我和大娘说的话:你们发财了,你们发财了。就这句话,应该也不只这点点钱,是得好好找哈儿,肯定还有钱,但就是不知道他放在哪里
孙大伦说:那也只能等明天再找了,今晚太暗(晚)了。随即又说:老幺,我们去把他整来装起,应该差不多了。
罗轩说:要得

大家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两截粗细一样的圆木放在堂屋中间,六七个人伸手把那盒重重的椿木棺材抬来放在圆木上,小的一头靠大门边,这头装脚。有的照电筒,有的打清水,几个人努力地用干净毛巾清理棺材内的灰尘,把二舅在阴间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不像在阳间一样脏墙黑壁,灰尘普(上)炕,做一个干干净净的鬼。
棺材清理干净了,罗轩又和孙大伦把石头抬出去。把干净的垫单布放进棺材扯理平整。之后,五六个人帮的帮,抬的抬,扶的扶,就把亡人抬进棺材。
由于棺材太大,亡人显得就小,于是把亡人尽量往大的一头拉,脚那头还剩一尺多。这也非常具有讽刺意义,二舅在生时房子好小,基本上是吃住同在一间,烧柴火弄得墙壁黑黑的,死了房子还很宽大,弄得又干净,真不知如何来解释这种现象。
在装棺过程中,大家把50平方厘米的烧纸裹成一个个手腕粗细的圆筒,使劲往棺材两边塞,尽力把尸体卡在中间、压平,使尸体不能晃动,并把头和脚两头垫起来,死死抵紧。就是怕抬上山的途中,爬坡上坎,棺材散架,那样真会吓坏很多人,这是有教训的。装棺一共用去50多公斤烧纸,还有一些白纸,差点把买来的烧纸用完。
四边都卡好后,就开始盖盖面。拿来五床猪肝红盖面,是二舅的4个男外侄和孙大伦一家一床,又正合死人只能盖单数的规定,也刚好和他身上衣裤数相同。
盖面就相当于亡人在世时的被子,全要新的。大的那一头有一个U字形叉口,刚刚能把亡人的头露出来。亡人去阴间盖的和垫的都要干干净净,希望他不要再像阳间一样,睡的地方脏,坐的地方脏,住的地方也脏。
棺材已装好,准备盖棺盖。这时黄新贵又去拉了拉二舅的下巴,按了按眼睛,希望都能合闭上。可是不行,一松手又张开、睁开了,大家也只能把棺盖盖上,希望他死能瞑目,并在棺材大的一头两边轮沿上放两片小指头厚的烧纸。
这时孙勇问:放那个纸垫着做哪样啊!
孙大伦说,你不晓得吗!垫上这个就是让亡人能听得到超度他的经文,解除他的罪恶,让他早登天堂,早登极乐世界。

其实这些,有的人知道,有的人也不知道,但罗轩听说过。孙勇如梦初醒,了一声,心里可能会想又学了一招。

盖好棺盖之后,大家走出堂屋。孙大伦去点灯,罗轩去点香,均放在脚这头。罗轩深深看了看黑黑的棺材,那就是每一个人的归宿吗?结局不敢想象,真是好凄凉,好悲催。孙大伦弄好后,罗轩和他一起离开堂屋。两人来到柴火边,火势正旺,几人抽了一支烟,商量一下急需办的事情,安排一下明天的活路。
各种事情也交待妥当,孙大伦就说,老幺,你看,就我们这几个人,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,又不是今晚上就能了事的,我们得快点去休息,今晚就一个人都不留在这里了。
大家一听,都很赞成,就各自起身。罗轩和孙元学走一路,孙大伦、孙三嫂、黄新贵、小英英、孙勇等走一路。其实,谁都不愿留在老屋基,如果没有四五个人为伴,那真是鬼都打得死人。

临走时,罗轩打来凉水,把燃着的柴火浇熄,怕夜风吹起火星子把毛草房烧了,那就出大事喽,至少这几天房子还要用。罗轩转过身,看见两道门里射出来的电灯光鬼魅狰狞,还有那黑黑的棺材躺在屋里,立马所有人都要离去,一个守灵人也没得,这可能就是年轻时不作为的结局吧!也或许就是他的命。
电筒光在山垭深处一条条、一道道,时而射在地上,时而射向天空,很快就拉开与这栋房子的距离。
罗轩和孙元学来到他家,唯一的一张床已睡得有人,只够一个人睡。孙元学从没结婚,一直一人生活。罗轩也不能去撩开帐子看到底是哪个,那样极不礼貌。但肯定一点的是,一定是男人。其实罗轩也不想和他老人家睡,因为以前在素朴读书时和他睡过,他身上的狐臭味让人受不了,罗轩闻着就想吐,那股味道染在衣服上,很多天都去不掉,也洗不脱,现在就更睡不下去了。
罗轩心想,按理说孙元学幺舅这个人很聪明,也很勤快,对人又好,哥哥还有工作,自己又会做牛马生意,肯定也到处请媒人说过亲事。现在应该肯定,就是他有狐臭这个原因,才说不到婆娘,别人一闻到就想吐,怎么还会和他生活,和他睡觉,和他生孩子呢。那不是一天两天,那是一辈子啊!不管是哪个女人,都会拒绝,不会同意与他在一起。
罗轩洗完脚就到孙元明大舅家这边来睡觉,一上床,很快就遇着了周公,可能是太累太苦的缘故吧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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